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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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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青州來的馬兒,和我們這邊的就是不一樣,看著就神氣。”林如海摸了摸這匹馬,很是高興,男人,怎麽可能不喜歡一匹好馬。

“這馬大哥也特別喜歡,他特意請大嫂找我打聽了情況,聽說是青州來的,大哥還想問這馬賣不賣?”賈敏笑道。

“今年我們給湖兒的年禮已經送了,等明年開春,我便寫封信給湖兒,讓他也給大兄物色一匹送來。”林如海道。

“行!二哥的也別落下了。”賈敏提醒道。

“這是自然!”林如海又摸了摸馬兒。

“這是如淵給你送的那匹馬兒,確實不錯。”司徒琛看著那性子高傲的馬兒,給他餵草料的時候,眼睛裏滿是桀驁,一看就很難馴服。

“這是一匹馬王,性子最是高傲,剛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把他給馴服。”說完,蘇瑾翻身騎在了馬兒身上,馬兒頓了頓,並沒有想辦法把蘇瑾趕下來,很顯然,蘇瑾已經把他給馴服了。

“好馬!”司徒琛讚嘆道。

蘇瑾翻身下來,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果然還是如淵懂咱們。”司徒琛很喜歡自己的這匹馬,雖然比不上蘇瑾的這匹桀驁,但是卻是一匹很穩重的母馬,也很是難得。

“咱們給如淵的年禮送去了嗎?”蘇瑾問道。

“早就送了,因為害怕遇到大雪,提前送了過去,你放心吧。”司徒琛道。

因為蘇瑾搬出來住了,他身邊也沒有一個能幫忙處理這些事務的女人,蘇瑾只能出銀子,讓他的王妃幫忙置辦,想想如今兩個兄弟的狀態,一個遠在青州,只要父皇還在,他便回不了京,一個家中一團糟,深陷泥潭,就是他,如今也卷入了奪嫡當中,弄得不好,便會萬劫不覆,他們三兄弟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麽,真的難以預料。

“那就好!雖然每次如淵的信中都說情況還好,我就害怕他是報喜不報憂。”蘇瑾道。

司徒琛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也有一種無力感。

林湖才讓人把年禮送走沒多久,京城給他送的年禮也到,天氣也特別的冷了,林湖開始感受青州冬日的威力。

不過天氣越來越冷,衙門裏要處置的公務也越來越少,林湖讓江月在家中貓冬,縣學他去教導,讓江月休息。

江月十分的感動,但是她還是拒絕了,林湖因為忙於公務,平時都是她在教導這些學生,對於這些學生的狀況她是最清楚的,她因為怕冷就不去教導學生,那不是耽誤學生嗎?對這些學生江月還是很有責任心的。

林湖拗不過江月,只能想辦法讓屋子變得暖和起來。

一個屋子多放幾盆火很顯然花費太大,而去還容易中毒,燒炕也有些不現實,這些學生還得寫寫畫畫,林湖想起了南方烤火的一種方式,桌子底下放上一盆火,桌子上用被子蓋著,溫度就鎖在被子裏了,只需要準備兩個長一些的桌子,桌子裏面放上兩盆火炭,桌子裏面的溫度就很高了,再開一點門縫,也不會中毒。

人圍著桌子坐著,被子搭在腿上,整個人的暖和起來了,手如若覺得冷,可以放在被子裏烤一會兒,暖和了再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冬日慢慢過去,很快臨近過年,林湖給學生們放了假,然後讓人把給知府和其他幾個縣令的年禮送了過去,就開始和江月在府上貓冬。

夫妻二人逗弄著絳玉,之前林湖和江月還給絳玉辦了一個周歲禮,知府和另外四個縣的縣令都過來了,還有府城的那些商會的會長也過來了,其他參加過集會的老板們也都送了一份禮物過來,絳玉的周歲禮也還挺熱鬧的,不過自然和在京城比不上。

“啊啊!”絳玉抓著林湖的手站了起來,想從林湖手上把撥浪鼓拿回來。

“是爹爹,不是啊啊!”林湖耐心的糾正道。

“啊啊!”絳玉不依,他的目光只在林湖手中的撥浪鼓上。

“是爹爹!”林湖再次糾正。

絳玉見拿不到撥浪鼓,他有些煩了,他爬到江月身邊,“娘娘!要。”

江月噗呲一聲笑了,把絳玉抱了起來,道:“相公,絳玉還小呢,你快別逗他了,把撥浪鼓給他。”

林湖悻悻的把撥浪鼓交給了絳玉,“小兔崽子,笨。”

“不笨!”絳玉狀似聽懂了,緊緊的抓住撥浪鼓反駁道。

江月又被逗樂了。

夫妻二人帶著絳玉在青州過了第一個年。

至於在京城中,除夕之夜,賈家二房的王氏發動,到大年初一,生下了一個女孩,全家人喜不自勝,而且這個女孩和老榮國公賈源是同一天的生日,賈代善更是喜歡這個姑娘,親自給這個姑娘取名叫做元春。

“這孩子還真可愛,和父親同一日生日,日後也必定和父親一樣,有大福氣的。”賈母逗著元春,笑道。

“咱們家的姑娘怎麽可能沒有福氣,不過再有福氣,也得教好,你瞧瞧咱們敏兒樣樣都出挑,但是敏兒的三個姐姐。”賈代善嘆了口氣,另外三個姑娘就真的是一言難盡,因為都是姨娘養出來的姑娘,各個都小家子氣,只貪圖眼前的富貴,給她們找的好好的夫婿,都已經是舉人了,只要再進一步就能是官夫人,結果被她們嫌棄。

賈母垂下眼睛,提起那三個姑娘賈母就有些心氣不順,不過也是她們的下場也不好,一個個的丟了性命,他們榮國府也再沒和那三個姑娘的夫家往來,不然還真是膈應。

賈母並沒有要把元春抱來自己屋子裏養著的意思,她這裏已經養了賈璉了,再說,王氏也沒有主動說要把元春送到她這裏撫養,賈璉放在她這裏撫養,可是張氏親自過來懇求她的。

過了年,林湖在龍江縣的這個縣令當得是越發的熟練起來,龍江縣的發展也很迅速,之前龍江縣就沒有幾家商鋪,如今龍江縣的街道十分的熱鬧,商鋪不知道開了多少,甚至因為林湖開了一家販賣京城物件的鋪子,每天都能看到衣著華麗的公子過來。

街道繁華,商鋪比較多,就意味著林湖收取的商稅也會增加,林湖對此很是滿意。

在讀書方面,在縣學念書的童生也開始發放廩銀和廩糧,秀才廩銀一年是四兩銀子,每個月的廩糧六鬥,為了鼓勵教育,林湖把秀才的廩銀改到一年十兩銀子,童生的待遇減半,前十名發放廩銀一年是五兩銀子,每個月的廩糧三鬥,在龍江縣考試,過了縣試的前十名,發放廩銀一年是三兩銀子,每個月的廩糧一鬥。

林湖現在並不窮,拿出這點銀子對他來說也很輕松,林湖現在只想鼓勵這裏的百姓念書,只有念書的人多,人才才會變多,不至於他想找個文書,也只是剛剛過童生,連一個秀才都找不到。

過了年,規矩便開始執行,童生和過了縣試的這些學生有些不可置信,他們居然有銀子和糧食獎勵,而且還這麽多。

如今縣學念書的童生六個人,過了縣試的學生正好十個,也就是說,今年,他們都是有廩銀和廩糧拿的,不管他們有沒有繼續在縣學念書,他們都能拿,到了明年,那就需要考試了。

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二月份,龍江縣辦了一場縣試,時隔六年,龍江縣終於有縣令開始舉行縣試,而且只要考過了,就有機會參加廩生的考試,只要過了縣試,那就有機會成為廩生,一年有三兩銀子,每個月還有一鬥米。

二月考試的時候,來龍江縣考試的人特別的多。

還有許多別縣的,畢竟是小地方,姻親關系也多,反正改一下戶口也容易,之前龍江縣沒有縣令,那些讀書人也是把戶口遷去了別的縣,如今別的縣遷過來也不麻煩。

縣試都是縣令出題,林湖想了想,結合了他在姑蘇參加縣試的考題,酌情的降低了些許的難度,而且只林湖一人出題,完全杜絕了題目洩露的可能。

考試結束後,考生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這題目也太難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做。”

“可不是,太難了。”

“我真的來錯地方了,聽我的那些同窗們說,今年昌河縣的題目並不難,我如若沒來這裏考試,說不定就過了。”

“想什麽呢?只有在龍江縣參加了縣試,過了之後才可以去龍江縣的縣學念書。”

“是呀!龍江縣的縣令是正經的科舉一甲探花出生,他出的題目水平自然高,你如若還想往上考,就最好來龍江縣。”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雖然這次題目難,但是也說明了縣令大人的水平是真的高,而且縣學是縣令大人親自給學生授課,正經的進士給你授課,你知道有多難得嗎?聽說好多外縣的秀才都在打聽要如何進入龍江縣的縣學念書。”

“縣令大人不是要忙於公務嗎?他哪裏有那個時間門天天授課?”

“縣令大人忙碌的時候,就是縣令夫人幫縣令代課。”

“啊!女人給咱們授課?”

“女人授課怎麽了?縣令夫人是縣令大人的師妹,被縣令夫人教導的那兩位秀才都說縣令夫人的學問極高,可惜不是男兒身,所以縣令大人才讓其夫人幫忙代課,只要能學到學問,還在意什麽男兒女兒,而且你能不能考的中還是一個問題,縣令說了,只錄取前二十名,你看看這次來龍江縣考試的人有多少。”

林湖可沒管外頭如何議論,他現在看著考生的試卷只想皺眉頭,他難度已經降低了,沒想到他挑選二十個人來都困難。

林湖也只能矮個子裏拔高個,文筆差不多的就看卷面看字跡,最後終於是選出了二十個。這二十人都選擇進入縣學開始學習,之前的學生見有新人來了,也多了危機感,下次廩生是真真正正的通過廩生考試選拔出來。

對於良性競爭林湖是支持的,對於惡性競爭,林湖是堅決打擊的。

之前過了縣試的考生心裏著急,童生們也著急,他們人數雖然現在只有六人,想必很快下面就會有人追上來,如若超過十人,他們也有人遭遇失去廩生的名額的可能,一時之間門,縣學的學習氛圍變得極強。

兩位秀才心裏也著急,可是他們著急也無用,從童生到秀才可能只需要跨越一步,可是從秀才到舉人,那可是要跨越一大步,考到了舉人,他們這才算是真正的跨越了階級,到了士的階級,而要跨越這個階級,真的太難了。

而且到了舉人,才能算是林大人的學生,他們現在雖然是在縣學念書,林大人和林夫人也有教導他們,他們可不能真正算得上是林大人的學生。

很快新考入進來的學生也知道了,只有考到了舉人,他們才有機會向林大人拜師,如今林大人雖然教導他們學業,可是不代表他們就是林大人的學生,他們想要往上走,真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隨著新的學生入學,這個消息也傳了出去,對此林湖也沒介意,讀書人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傲氣,他說只收舉人為徒也沒人敢說什麽,只能感嘆一句不愧是讀書人。

縣試之後,又到了春耕的時日,林湖如年一樣主持春耕的儀式,今年的官田再沒了去年荒敗的景象,今年的官田只種了去年產量不錯的兩種粳米。

如若產量確實不錯,他種得多,那就有更多的谷種分下去。

春耕的儀式才結束,張會長他們便來詢問林湖今年什麽時候辦集會的情況,去年年末的那場集會,真的把他們給刺激到了,實在是太瘋狂了,短短三日,就相當於以前一整年的收益,他們自然是想繼續。

知道他們嘗到了甜頭,所以這樣迫不及待,林湖想了想,定在了四月十五,四月十五,農忙都已經結束了,不會耽誤農活。

林湖定下了日子,幾個會長欣喜若狂,連忙表示他們回去準備。

就在林湖策劃新一場集會的時候,四個縣的縣令給林湖引薦了幾個人,是來自隔壁府的商人,他們也想來這裏參加集會。

去年特別是年末那場集會,真的傳的很遠,商人們的嗅覺向來是最靈敏的,他們敏銳的覺察到了商機,所以找了關系,齊府其他四個縣的縣令搭橋,想和林湖搭上關系。

林湖挑了挑眉,他沒想到這些人的嗅覺這麽敏感,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在商言商,林湖同意了,但是他也有一個要求,就是他們是外地的鋪子,想要來這裏開集會,商稅要比本地的商會要,他們要比本地的商稅高半成,也就是說,本地的商人賺一百兩銀子,只需要支付十兩當商稅,而他們要支付十五兩。

“那如若我們在齊府開設分店,以齊府的分店來參加,是否享受和齊府商人同樣的待遇?只支付十兩的商稅?”

“可以這樣,但是你們在齊府開設的商鋪必須開設一年後才能算,畢竟你們租一個鋪子,經營兩個月就可以省下那麽多商稅,那也太劃算了。”

這些商人們對視一眼,決定等參加過這次集會再說,如果收益卻是不錯,他們可以考慮在這邊開設一個分店。

林湖沒有管這些讓人的打算,只是在心中感嘆,不管是什麽時候,哪個朝代,商人的嗅覺都是最敏銳的。

以張會長為代表的商人他們聽說這次集會有外府來的商會找林湖求證,林湖把他們需要交一成半的稅告訴了張會長他們,瞬間門把本土商人的心給安撫住了,不過外來商人在齊府開設店鋪超過一年,就能享受本土的稅收這件事,林湖沒說,反正之後他們會知道的。

商人,有競爭才會有想著提高對消費者的服務,一旦壟斷起來,對消費者是特別不利的,林湖可不希望本土商人抱團,不讓外來商團進入,想獨占這一塊餅。

林湖如火如荼的發展龍江縣,京城中大皇子又犯錯了,梁州發生了地震,皇帝讓大皇子去救災,大皇子想要吞占災銀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又想故技重施,把主要負責人弄死,結果失手了,被人給撿回了一條命。

這人把大皇子的罪狀上報了朝廷,皇帝震怒,把大皇子從梁州叫回京城,讓三皇子司徒琛代替他去賑災,大皇子回來後直接幽禁在府邸,不許任何人出入大皇子府。

司徒琛萬萬是沒想到這個差事落到了他手上,去年他確實入了父皇的眼睛,連著幫父皇辦了不少差事,可是那些差事都很小,賑災這事兒,可是最好積攢在百姓中聲望的差事。

“拉攏得怎麽樣了?”太子詢問道。

“殿下放心,五城兵馬指揮司的統領都表示了會向殿下效勞,禁軍中的副統領也拉攏過來了,只等時機一到,他們就會助太子一臂之力。”長明稟報道。

“做得不錯,這麽短的時間門就把事情辦好了,等日後功成,孤會重重的賞你。”太子承諾道。

“多謝殿下!是殿下教給屬下的方法好,是人,總是有弱點的,他自己剛正不阿,他還有家人,真正能做到大公無私的人又有幾人呢?”長明笑道。

“等老三回來,老大也差不多該出來的,孤現在不管事兒,朝堂中沒人轄制老三,父皇是絕對不會想看到老三坐大的,就只能把老大放出來,等老大出來後,替孤約一下老大,是時候讓這個蠢貨知道真相了。”太子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容。

他雖然裝作不理世事,但是父皇肯定對他充滿了戒備,所以,這時候就要有另外一個人轉移父皇的註意力,老大是最合適的人。

如太子所想,等司徒琛賑災回來,皇帝果然將大皇子放了出來,雖然還沒有允許他入朝當差,想來過不了多久這事兒就算是翻篇了,大皇子就能重新入朝當差。

“太子要見本王,他是想嘲諷本王嗎?”大皇子見長明來邀請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太子殿下說他後日會去皇覺寺上香,他有事情要和您說,殿下還說隨便您來不來,到了時間門您沒來,您就再也從他口中聽不到這件事了,太子殿下說,您要去的話,還請避著些人。”說完,長明就悄悄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

大皇子咬了咬嘴,他要不要去?

到了約定那日,大皇子還是去赴約了。

“你把本王叫來要和本王說什麽?”大皇子看見太子正背對著他跪在佛前,開門見山的問道。

“說說你如何犯蠢的。”太子轉托身,坐在蒲團上,嘴角泛起一抹譏笑。

大皇子的臉色瞬間門陰沈了,直接轉身甩袖走人。

見大皇子轉身,太子又開口道:“你不想知道父皇為何對你忽冷忽熱,之前把你捧在手中,對你的重視甚至超過了孤,如今卻對你百般厭惡。”

“父皇何時厭惡本王?”大皇子重新轉身,惡狠狠的盯著太子。

太子看著大皇子如此模樣,噗呲一聲笑了,“你和孤曾經一樣,都真的是蠢透了,只不過孤如今是看清了,而你還在犯蠢。”

“你什麽意思?”大皇子表情依舊兇惡,可是內心卻升起了一絲恐慌。

“坐吧!”太子指了指遠處的蒲團。

大皇子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下,道:“本王就要看你能說出什麽妖言來。”

“你真的覺得父皇寵愛你嗎?”太子道。

“當然!”大皇子堅定道。

“和孤曾經相比,你真的覺得你受寵?”太子繼續問道。

“你什麽意思?來和本王炫耀嗎?”大皇子想起了曾經的太子,滿臉的不悅。

“蠢貨,用用你的腦袋瓜想想,你是從什麽時候受寵的,受寵的原因是什麽,孤是什麽時候失寵的,失寵的原因是什麽?”太子有些不耐煩道。

大皇子見狀,只能開始回想,他有些想不起來,他似乎是突然被父皇看中了。

“當初孤的太子自認是沒有任何錯處的,即使你不承認,孤當初已經辦了不少實差了,可是孤突然失寵了,在父皇生了一場病之後,孤就失寵了,父皇生病,孤極為擔心,日夜不眠的守在父皇床邊侍疾,孤自認是沒有任何錯處的,可是孤卻失寵了。”

大皇子想了想當初太子受寵的盛況,他沈默的不想開口說話。

“等父皇好了之後,父皇就突然把你推了出來,父皇捧著你,就如同當年捧著孤一樣,你明明各方面都比不上孤,可是父皇就是要更欣賞你,孤氣不過,所以打壓你。”

大皇子繼續沈默。

“直到那次,你算計了孤,孤覺得心裏委屈,不想參和朝堂的事情,父皇和孤說,他說孤太順了,一生下來就是太子,根本就沒有遇到過挫折,你便是他給孤的磨刀石。”

“不是!你騙我,他說他因為憐惜你年幼喪母忽視了本王,他猛然驚醒,不知道本王已經成長得如此優秀,不比你差。”大皇子猛然想起皇帝的話,反駁道。

太子冷笑一聲,這就是他的好父皇,居然是如此的下作,盡使用一些下作手段,在他面前一套說辭,在老大面前一套說辭。

大皇子咬了咬牙道:“你說這話,本王定要給你告訴父皇去。”

“隨便,隨你去。”太子嘲諷道。

大皇子再次轉身就想離開,可是他剛走到門口,又洩氣了,他調轉了回來坐下,問道:“父皇為何要讓我們相爭?我們都是他的兒子,我們相爭對他有什麽好處?”

“因為父皇老了,卻不想放權。”太子道。

“什麽意思?”大皇子感覺自己的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就這樣崩塌了。

太子翻了一個白眼,“說你蠢你還不認,父皇年紀大了,身體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見狀,可是身體還不錯,瞧著是還有十多年好活的樣子,可是我們已經長大了,孤今年三十,已經是而立之年,你也三十二了,他害怕孤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把他取而代之,所以,把孤的目光轉向和你的爭鬥當中,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你胡說!”大皇子不想承認。

“我胡說?如若你四十歲,五十歲還只是一個王爺,不能當上皇帝,你心裏會怎麽想?”太子道。

大皇子瞬間門捏緊了拳頭,雖然他內心極度不想承認,但是他卻明白,太子說的是真的,否則當初為何太子失勢,父皇就打壓他,他不敵太子,父皇就打壓太子,再加上這段時日,太子消沈,父皇就連忙將老三擡出來和他作對。

“你為何要告訴本王真相?”大皇子可不相信太子這麽好心。

“看你這一大把年紀,只長了歲數卻沒有長腦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看穿,好歹皇子中你和孤的年歲最近,看不得你像個醜角一樣上躥下跳,惹人笑話,你也別費功夫了,就父皇的身體,再活十年都沒有問題,這十年,你是甭想了,別再做一些無用功,惹人笑話,和孤一樣,念念經,修修道,一輩子也就去了。”太子道。

大皇子捏緊拳頭,咬了咬牙道:“本王可不是你,你如若一直這樣消沈下去,他日,本王當了皇帝,定會饒你一命。”

說完,大皇子這下真的轉身離開了,今日得到的消息真的太震撼了,他需要把外祖父叫來仔細商議一番。

太子看著大皇子離開的背影,目光冷漠,饒他一命?老大還真敢說,他的命還需要別人饒?他的命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皇子將他的外祖父都察院左副都禦史朱希仁請來了王府。

“外祖父,父皇可能並不希望本王繼承皇位。”大皇子將今日從太子那裏得到的消息悉數了朱希仁,這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父皇居然是為了自己皇位的穩固,故意讓他和太子鬥,如若是以前的太子所說,他一個字都不會信,可是太子在朝堂上消沈了一年了,瞧著已經完全洩氣了,再加上這些年他自己經歷過的,他相信太子這番話是真的。

朱希仁聽到大皇子說完,臉色說不上難看也說不上好看,“你從哪裏得知這件事的?”

“太子那裏?”大皇子不敢隱瞞。

“沒想到是真的。”朱希仁嘆了口氣。

“外祖父何以這樣說?”大皇子連忙問道。

“其實當初陛下把你捧上來和太子相爭,我便有此疑問,那時候的太子殿下並未犯錯,儲君之位極其穩固,可是陛下卻突然把你捧起來了,只不過當時我被喜悅沖昏了頭腦,沒猜出真實的原因,只是近兩年來,各種事情頻發,我心裏也有了此猜想,只不過一直不敢確認,如今倒是王爺替老夫確認了。”朱希仁解釋道。

“沒想到父皇是這樣盤算的。”大皇子眼睛微微泛紅,心中極為難過,對於皇帝,他和太子一樣,都是有濃厚的孺慕之情,如今他得知自己被皇帝這般算計,他內心也有些接受不了。

朱希仁看著難過的大皇子也沒有辦法,天家的父子之情別人也沒辦法看透。

“王爺是如何盤算的?”朱希仁問道。

“本王可不是司徒玨那個廢物,遭遇挫折就一蹶不振,他居然勸本王和他一起去念佛誦經,既然皇位父皇不肯給出去,那本王就自己拿回來,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本王是無論如何不能放棄的,如若父皇真的再活一二十年,到時候皇位怕是成了老六的了,李世民年長的幾個兒子最後不都沒有成為皇帝,繼承皇位的是最小的李治,本王也不能為他人做了嫁衣。”大皇子收起了難過,道。

“殿下好志氣!”朱希仁自然也不希望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皇位,自然是要爭的。

“還請外祖父幫我。”大皇子給朱希仁行了一禮,眼睛裏燃起了熊熊烈火。

“殿下折煞老夫了,殿下放心,朱家一定會輔佐殿下成就千秋之事。”朱希仁保證道。

既然要自己把皇位拿過來,那就必須要有兵,而他手中正好也有一張牌,那就是武安侯,只不過武安侯未必會助他一臂之力,他還得另外想辦法,如何去使用這張牌。

“陛下,今日太子殿下去皇覺寺上香,碰到了大皇子。”洪德寶稟報道。

“他們兩個怎麽碰到了?”皇帝的眉頭微蹙。

“太子殿下這一年來經常去皇覺寺念經誦佛。”洪德寶道。

“他們兩個沒吵起來?”皇帝想起大皇子和太子在一起時都是針尖對麥芒。

“應當是吵了,大皇子出來的時候還一臉的怒氣沖沖的樣子。”洪德寶道。

皇帝輕哼了了一聲,“他們兩個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長進都沒有。”

洪德寶看得清楚,皇帝雖然在說太子和大皇子沒有長進,可是看他的神色卻是松懈了下來,陛下近些年多疑寡恩,對幾個皇子極為不放心,太子殿下雖然現在意志消沈,陛下反而是最放心的,對於陛下而言,這樣的太子殿下才沒有威脅。

大皇子讓大皇子妃裝病,大皇子的女兒自然是要回來侍疾,大皇子把他要奪嫡的事情和自己女兒說了。

大皇子的女兒司徒雯瞬間門明白自己的父親讓自己回來的意思,“父王想女兒怎麽做?”

“讓武安侯府協助本王奪嫡。”大皇子道。

司徒雯眉頭皺了起來,道:“父王有所不知,我那公公脾氣古板倔強,一直堅持什麽所謂的祖訓,不攪合進奪嫡之中,他對我家夫君這兩年也是眼不是眼的,想要說服公公幫忙,怕是不容易。”

“不需要他主動幫忙,只需要他的印鑒就行。”大皇子自然知道武安侯的脾氣,他和武安侯到底是親家,還是對他的行事風格有些了解。

“印鑒!”司徒雯若有所思。“看來就只能好好拉攏夫君了。”

太子讓人匯報大皇子一舉一動,他知道大皇子有所行動後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果然,父皇這事兒沒有一個兒子能忍,一個不肯放下權利的皇帝,一個想上位的皇子,真是一場大戲。

京城中的風暴對林湖沒有任何的影響,到了八月,官田裏種下的兩種粳米產量出奇的不錯,平均每畝產量五百多斤,一些上等地產量居然有六百多斤,結果真的很喜人。

看著官田裏的糧食產量,百姓也很高興,因為林湖說可以免費借種,今年借多少稻種,明年只需要還上多少新米,其他就不需要任何費用了。

去年收獲的兩種糧食都拿來做了稻種,兩種糧食各種了六十畝地,以畝產五百斤計算,兩種糧食各三萬斤左右,龍江縣一共五十個村,一個村就只能分到六百斤稻種,以十五斤稻種種植一畝地來算,每種糧食一個村也就只能種植四十畝地,一個最小的村都有一百多戶人家,這些糧種,一畝地都分不到。

不過糧食借下去了,怎麽分配是村長的事兒,到了明年,村長只需要把他今年借下去的糧食還給他就行了。

糧食收回之後便又是秋天大集,這次集會更大了,隔壁府來了更多的商戶,也有許多商戶在齊府以及下面各個縣開設了自己的分店,就是為了滿一年後能夠在集會上享受本地商人的待遇,和那半成的稅收比起來,他們開個鋪子虧錢都行,一年兩次大集就能掙回來。

商人多了,參加集會的人也變多了,好多從外府趕過來就為了參加這次集會,他們過來參加集會自然要在龍江縣吃喝,人流量變多,龍江縣的商鋪也變多,林湖的衙門也要擴招了,之前的白役全部已經變成了正式的衙役,林湖又招了一批白役,整個龍江縣欣欣向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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